《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》頒布實施5年多來,大灣區再添通途——鏈接廣東珠海和江門的黃茅海跨海通道12月11日正式通車試運營。
作為港珠澳大橋西延線,黃茅海跨海通道建成通車,標志著粵港澳大灣區跨江跨海通道群又添一新成員。
從地理位置上看,它又是跨海通道中“特殊的一橫”:與此前建成通車的南沙大橋、港珠澳大橋、深中通道不同,黃茅海跨海通道跨越的并非珠江東西兩岸,而是以西30海里外的崖門口。
與眾不同的走向,往往承載著不同尋常的使命;站在粵港澳大灣區的格局上觀察,這看似“功夫在詩外”曲筆一畫,于大灣區建設又有何“題外深意”?
常言道“要致富,先修路”,一座關鍵交通樞紐的走向,往往深刻影響一座城市乃至一個區域的興衰。
從另一個角度來說,一座重大交通工程落子何處,往往又緣起于更深邃的頂層設計,有著更深層次的考量。
黃茅海跨海通道的設計和建設正是如此。
這座“超級工程”不僅在空間位置有別于其他超級工程,從建設的時間節點上看,更有其特殊性:黃茅海跨海通道正是《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》發布后首個開工的跨海通道工程,它的施工建設,始終與粵港澳大灣區戰略緊密相連。
當南沙大橋、深中通道這些跨越珠江口的重點工程落子珠江口黃金內灣,迎接“開通即爆滿”的滾滾車流,向世界展示大灣區蒸騰不息的活力之時,在珠江以西、“八門入海”之一的崖門口,斥資130億元、全長約31公里的黃茅海跨海通道,悄然牽起的正是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新使命——區域發展一體化。
跳出單一的交通工程,這種一體化的發展思路更加清晰:《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》提出:要促進珠江東西兩岸協同發展;廣東提出的構想中,深化珠江口東西兩岸基礎設施、產業發展、公共服務等對接融合始終是題中之義。
從廣東省《綜合交通運輸體系“十四五”發展規劃》中,“一體化”正是粵港澳大灣區未來交通網絡建設的重點而在多次被提及。而在剛剛公布的《中共廣東省委關于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 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、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中走在前列的意見》中,更被清晰地表述為建立珠三角九市深度一體化發展機制,推動實現規劃一體協同、基礎設施高效互聯。
因此,無論是驅動大灣區人不惜投入人力物力、再次跨越廣闊海面建設黃茅海跨海通道,還是密織縱貫由灣區向粵東西北規劃的未來交通網絡,要將更多城市拉入粵港澳大灣區發展格局,讓更多城市和區域共享粵港澳大灣區發展紅利,實現一體化發展,正是最根本的驅動力。
一花獨放不是春,粵港澳大灣區的未來,一個城市都不能少。
冬季嶺南,暖陽如煦,由大大小小工程密織起來的粵港澳大灣區這座“超級城市”車流穿梭,人流如潮。
在“黃金內灣”以西的遼闊海面上,5座纖腰獨柱異形索塔傲然矗立,“C”字形的跨海通道仿若蒼穹落海的銀練,橫亙在無垠碧波之上,飛架在大灣區兩座城市——珠海、江門兩岸。黃茅海這一跨海通道的開通,絕不僅僅是大灣區跨江跨海通道群上的簡單一橫。
這條起于珠海高欄港經濟區,向西橫跨黃茅海水域,終于江門臺山市的跨海通道全長約31公里,其中跨海段的長度約為14公里。自通行之日起,從珠海到江門,原本需要1個多小時的車程,直接縮短至30分鐘左右。而珠海的橫琴自貿片區、高欄港經濟區與江門大廣海灣經濟區之間也將實現更為緊密地“執手相牽”。
《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》中就明確提出,構筑大灣區快速交通網絡。以連通內地與港澳以及珠江口東西兩岸為重點,構建以高速鐵路、城際鐵路和高等級公路為主體的城際快速交通網絡,力爭實現大灣區主要城市間1小時通達。
如何理解“1小時生活圈”?
一方面是物理層面的路途縮短:過去6年,港珠澳大橋見證了世界級灣區的誕生,大灣區的跨江跨海大橋建設熱潮也從未停歇。早在今年6月份,深中通道開通,這一橫跨伶仃洋的巨大工程,將珠江口東西兩岸直接連在一起。深中通道對于大灣區整個交通立體網絡的意義非同一般,深中通道的開通,讓粵港澳大灣區環珠江口“A”字形交通有了關鍵的一橫,而深圳的輻射圈,也因為這一跨海交通工程,進而擴展到了珠江口的對岸。
另一種則是制度層面的時空距離壓縮:尤其是2023年“港車北上”“澳車北上”政策落地,標志著港珠澳“1小時生活圈”基本形成。
作為港珠澳大橋西延線的黃茅海跨海通道,不只是將江門納入大灣區核心區域“1小時生活圈”這么簡單,延長的不只是港珠澳大橋,延伸更有“港珠澳”三地資源輻射和改革紅利。
因此,粵港澳三地地理距離不斷拉近的同時,如何將粵港澳間的互通擴大轉化為大灣區一體化的大循環,成為“硬聯通”之外,大灣區破題的關鍵角度——不僅路要通,思路更要通。要不斷通過規則機制的“軟聯通”,以制度型開放,激發大灣區經濟內生動力。
有了這樣的破題思路,更多借交通建設“東風”,用制度創新撬動更高效率的“灣區故事”隨之而來。
這5年多來,粵港澳三地突破體制機制障礙,相向而行的制度成果同樣得以通過黃茅海跨海通道進一步實現“溢出”和復制。
五年多來,粵港澳三地相向而行,“破圈”頻頻,如今,“破圈”成果通過超級工程“拓圈”復制推廣,正當其時。
不少人將常年奔忙于粵港澳大灣區跨江跨海“超級工程”的車輛歸納概括為“三種車”:
一種是因超級工程改變了出行方式,拓寬了旅行視野的“觀光車”。不久前開通的深中通道,帶旺的就是兩座城市互相“串門”的高人氣。
另一種是時空距離被大幅壓縮,實現跨城上班的“通勤車”,人才也得以在更大范圍內匹配和流動。
還有一種則是產業格局被交通格局深刻重塑,建立起新的產業分工合作,因此多了在兩地間奔忙不息的商務車、“產業車”。
當然,也有人指出:這些奔忙于超級工程之間的不同車輛,匯聚成的滾滾車流,本質上又不是一輛輛具體的車,而是粵港澳大灣區人流、物流、資金流等資源的流動。
黃茅海跨海通道,正是又一個生動的寫照。
從位于香港國際機場出發,由港珠澳大橋、黃茅海跨海通道構成的超級跨海通道仿佛一座巨大的“連跨大橋”,連起粵港澳大灣區沿海,貫穿香港、澳門、珠海、江門長達100公里的一路通途,大灣區核心區域向西輻射的強勁動脈至此被打通。
從產業發展上看:且看黃茅海東部起點珠海金灣,擁有客流千萬級的珠海機場和億噸深水良港高欄港,內聯外合想象空間巨大。
再看黃茅海連接的西部,大廣海灣經濟區,與之連通的陽江、茂名等粵西腹地既有產業發展熱情,更具備新產業發展的天地。
這樣的產業跨海攜手更有其現實意義:2023年,珠江西岸的珠海、中山、江門三地GDP相加,還不到深圳市GDP的一半。“經濟第一大省”廣東攜手港澳,大灣區以不到全國0.6%的國土面積,創造了全國九分之一的經濟總量。不過,面積占全省面積的71.7%的縣域GDP卻僅占廣東全省GDP的12.5%。區域不平衡、不協調問題突出。
東岸強、西岸弱,破解區域不平衡的難題,就先從大灣區開始。
《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》提出:要促進東西兩岸協同發展。廣東提出的構想則更加具體:深化珠江口東西兩岸基礎設施、產業發展、公共服務等對接融合,推進粵港澳大灣區珠江口一體化高質量發展試點,著力打造環珠江口100公里“黃金內灣”。這也注定了黃茅海跨海通道開通絕非交通工程上的簡單一跨,背后更有著珠江兩岸城市資源要素流通、融通的迫切需求。同時,產業協同發展,也不是簡單的騰籠換鳥。而是極具“灣區特色”的專業帶協同分工。
一座座挑戰“超級難題”的“超級工程”在大灣區漸成規模,從大灣區跨海架橋的“大橋觀”里,我們能讀懂推動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“大局觀”,一條條山海不能阻擋的通途,背后是山海不可移的堅定發展意志,是書寫在滔滔珠江上一個更加開放的灣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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